演講者｜王波  北京市通商律師事務所律師

編輯整理｜王雪喬 大健康Lab

我們的事務所參加了鳳凰醫療、和美醫療上市，還有包括現在鳳凰跟華潤和中信之間的合作業務我們也都在參與。今天我們把我們在做醫療企業的上市、重組和投資方面的法律問題跟大家來分享一下。

我們做了很多醫院的投融資業務以後，發現實際上目前無論是醫療體制改革還是投融資，最重要的是醫院性質問題。中國醫院分為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的醫院，營利性的醫院通常屬於企業化運營，有股東的概念。基於歷史的原因可能更多的醫院是非營利性的醫院，非營利性的醫院顧名思義就是不以盈利為目的，所以他的收入只能用於自身的發展需要，而不能夠向他所謂的舉辦人（不能叫投資人也不能叫股東），進行投資分紅讓他們獲取回報，所以其實他這個資產上實際上是具有一定的公益的性質，基於這種非營利性醫院的公益性質，所以才會產生後面很多法律上的問題。我們也碰到很多的民營老闆跑過來跟我們說，你看看鳳凰也好，包括其他的一些和美也好，其實他們的體量根本不算什麼，我們下面的醫院集團加起來比他們大很多，但是我們一問都是非營利性的，在非營利性醫院要做投融資運營的話有相當大的法律上的障礙。所以如果說醫院屬於非營利性的，通常很難做投融資還有IPO。所以我們接下來可能就要想一想辦法，看看怎麼樣解決非營利性的醫院不能盈利的問題，實現他最終的投資價值。

目前梳理下來醫院分為三種類型，一個是營利性的醫院，應該在工商局登記為公司的，我們現在在實踐中也碰到過有已經運營十多年了，但是根本沒有在工商局進行登記的這麼一些實體的情況，如果沒有做工商登記的話，實際上你在法律手續上也是有很大的瑕疵。

非營利性醫院又分為公立的和民營的。如果是非營利性的公立事業單位，其登記主管機關一般是機構編製委員會。如果是民辦非企業的醫院，登記機關就是民政局，所以基本上醫院的登記主管機關一般就是編委或者是民政局。醫院的很重要的一些變更事項，包括名稱地址和舉辦資金，其實從法律上來講，不僅需要衛計委來批，登記主管機關也是需要批准的，所以有一個雙重監管的概念。這裏面也特彆強調一下雙重監管，因為我們發現很多的醫院都是在衛計委那塊沒有問題，但是在登記這塊都是有很大瑕疵的，見過十幾年沒登記的，也見過一個醫院在三個地方都登記的，同時在工商局民政局和編委登記的情況也見過。如果醫院登記處於一個混亂的狀態，下一步的重組和投資行為，都會面臨很大的法律問題。

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的醫院，具體在投融資的過程中怎麼來做呢？

第一對於營利性醫院來講，由於具有公司企業的屬性，可以直接以股權持有的方式納入到整個上市集團，常見的包括A股裏面就有艾爾眼科，在香港那邊就有和美醫療，和美醫療下面有十幾家醫院全部都是營利性的公司實體。

第二種就是非營利性的醫院，如果進行資本化運作，我們整理下來是兩種方式。一種就是改制，把非營利性的醫院改製為營利性的醫院，這個事情說起來簡單，其實做起來也不容易，在實踐經驗中主要包括有涉及到衛計委要批非營利性的執照要改成營利性的許可證；第二個就是工商局，因為非營利性的醫院原來不是在工商登記的，他改成營利性的以後應該要到工商局進行登記；第三個登記主管機關是民政局或者編委，編委負責對他原來的醫院進行註銷，要有一個清算註銷的流程；第四，非營利性醫院以前可能享受了很多的稅收優惠，甚至減免，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改成營利性醫院，在稅務方面要涉及到補稅要跟稅務方面有一個協商的過程。這四個方面都要注意，如果老醫院並沒有註銷，就會存在一個老的非營利性醫院和新的營利性醫院兩個實體並存的局面，那麼醫院的資產、醫生、業務這都會混亂。

另外一個是託管模式，代表性的叫鳳凰模式。就是非營利性的醫院通過託管的方式把利潤納入到上市集團，這個所謂託管來自於2010年及以後的一些醫改文件裏面強調的「鼓勵購買」，鼓勵醫院購買管理服務，那是基於這樣的一個政策。具體就是通過管理的模式，收取管理費，同時對供應鏈等環節進行一些整合和安排，一方面可以獲得管理費的收入，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獲得供應鏈環節的一些收入，當時鳳凰醫療就是以這種方式獲得了上市，所以這個方式應該說也是解決非營利性醫院納入上市集團的一種辦法。

另外我們還見過一種比較特殊的模式。河南省發過一個特別的政策，可以將非營利性醫院的收支節餘有一定比例地獎勵舉辦人，溫州、湖南這些地方都有一些獎勵舉辦人的做法。要注意的是，這裡的政策是一定比例，我們見過有的是銀行同期利息的兩倍，比如說銀行的利率是六，可以給舉辦人一個12%的獎勵，如果說投入有一個億，可能一年就有一千多萬元的獎金。我們也和稅務有過一些探討，如果說這些特殊的獎勵政策能夠滿足一些財務指標條件，甚至可以使得非營利性醫院的這些財務指標滿足合併報表的要求，直接納入上市集團。這就是目前這幾種，包括營利性、非營利性醫院如何納入上市體系的法律上的性質問題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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